她的话倒是提醒了我,我说行,我的宝贝你给我留着,将来给你生儿媳妇就靠它了。改天请你叫鸭。她说行了,改改你那德性吧,快二十岁的人了,整天没正经的。这家伙嘴总是这么甜,骂人都让人乐得屁颠屁颠的。我笑笑挂了,赶紧拨了陶子的电话,陶子听说我要找个抓鬼的,吓得直接关机了。我心里骂这家伙,真是胆小如鼠,难不成鬼能从手机里钻出来咬你一口?不过能让一个成功的心理医生如此害怕的,一定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正想着这事,忽然朱宜又打电话过来,说不好了,出大事了。我说慌里慌张的干嘛?这不是你的风格。朱宜说你上次买镇江电视台“市场亮点”的广告时段是不是收了人家10万块红包?我说万的单子我收10万又不算多了,而且你不是也拿了十几万?他说是啊,所以急啊,我刚刚得到消息,说镇江电视台在查这个广告代理商呢,搞不好我们都要被牵出来,还有可能要进去。我说有那么严重吗?那怎么办?再说了,代理商卖自己包下来的时段,关电视台鸟事?他说国家这块刚紧起来,总之我就是先告诉你一声,你好有个心理准备,也想想办法,晚上我们碰头的时候再商量一下对策。另外,公司不知道哪冒出来一个企划部经理助理,挺漂亮一男的。我说招聘进来的还是关系户?他说貌似招聘,实则关系户,我说那是谁的人?老张的还是老陈的?他说这一点还不得而知,总之不是个善主,明天你要上班,过来处理一下这个事情。
镇江那笔广告费花得我自己都觉得冤,时段又不好,前后还都是治痔疮和性病的,但是那个代理商真大方,三十多岁的年轻人,现金就甩出来二十多万,另外还送了我一块劳力士,虽然不算太好,也值个六七万,这表的事朱宜并不知道。每次有回扣我都给他拿大头,这一点跟我们合作过的广告公司都知道,所以一般背地里都会再孝敬我一下。这事是顽症,哪个公司都一样,虽然性质上说是国有资产流失,但是毕竟我是从广告公司手里得的钱,即使是上边查下来,我搞个私人赠予谁也拿我没办法,而且得来的钱我大部分都洗掉了,买了房子或者投资了一些项目,这就是所有公司企划负责人猖狂吃回扣的原因。至于新来的助理,不用说肯定是卧底,但就是不知道是张总的人还是新来的陈副总的人。
我边郁闷着边走出公安局大门,正愁不知道去哪里好,忽然一个人上来拦住我,他尖叫着:“林熙蕾,果然是林熙蕾!”旁边的人闻声都朝这边看过来,我赶紧扣上墨镜钻进车子里。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很多人说我无论身材还是模样都给林熙蕾一摸一样,我自己也觉得有点象,这个想法害我不轻。多年前我还在山东老家,没怎么见过世面,有一次上街,一个尖嘴猴腮的人拦住了我,说是星探,见我长得好看象林熙蕾,要发掘我当演员,虽然我表示怀疑,但是因为确实有很多人说我象林熙蕾,加上这猴子又说得天花乱坠,说马上就可以带我到片场先看看他们的阵势。我终于被说动,以为真的能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就傻乎乎地就跟着去了。结果我在一个被称为“片场”的废弃工地上,和另外三个漂亮女孩一起,被十几个人**了,其中最小的一个凶手看起来只有十几岁。后来我知道要是反抗太剧烈就有被杀死的可能,于是我在匕首的逼迫下边哭泣边配合他们,他们开始把生殖器**我身体里的诸多空隙,并且要我迎合他们的动作,发出呻吟声来配合他们。三个小时铸成了我一生的恶梦,我多么希望自己那时候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也许你们永远都想象不出,一个人让你痛恨地想要杀死他但你却要跟他从事最亲密的性活动还要装出一副暧昧的表情和动作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并且,他们在我的肚子里留下一个杂种,母亲的冷眼和责骂使我有口难辩,几欲自我了断,最终是父亲陪着我打掉了我的第一个孩子。两个月后,一干犯罪嫌疑人终于落网,新闻里说由于证据尚不充分,所以让受害人勇敢站住来指认凶手,他们见我看着新闻不能自已地流泪,老妈终于恍然大悟,嚎啕大哭着自己抽了自己好几个耳光。我终于没有理会父母的强硬阻止甚至是跪地哀求,去指认了凶手,但从此以后,我不再有父母,也不再有故乡,那个城市的一切跟我不再有关系。
我就这么从中环兜到外环,其间想给子彤的父母打个电话问一下,但是想起子彤是孤儿,从小无父无母,而他的朋友,又没有一个是我熟识的。
外环上兜了三圈之后,时间差不多了,我就开回小区,远远看着我家的窗户,我都觉得毛骨悚然。我直接把车子开进了地下停车场,给朱宜发了一条短信,让他直接到车库来找我,然后把手机放在车前盖上,站在车子旁边抽烟。我抽烟不多,从来不喜欢什么爱喜之类的,两年前万宝路第一次进入我的身体我就再也没有变心过。
抽第二口的时候,忽然手机响起,诺大的停车场一个人都没有,尖锐的铃声让我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我拿起手机一看,心不觉噔的一沉,然后我疯了一样不断地旋转张望,生怕身后突然出现一个人拍拍我的肩膀说亲爱的童童,我是子彤。
我边旋转着四处张望,边接起电话,我想先知道那边的情况,所以我不出声,心嗵嗵地跳个不停。忽然一辆车子冲了进来,这时子彤才试探性地问,童童,别闹了,我已经看见你了。我眼睛盯着开进来的车子,以为子彤提前回来了,可是从车子里下来的人却是朱宜。电话里子彤接着说,你是不是在停车场里,眼睛看着一个刚从车子里出来的帅哥。我啊的一声尖叫,把手机扔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我的恐惧不是没有原因,因为子彤在两年半之前确实出过一场车祸,当时我在长沙谈地方台广告片投放的事情,第二天我才得到消息,等我回来的时候才了解到,当时是子彤开着公司的车子,副驾驶座上坐着他的同事,而他那时还没有考出驾照。对方车子的司机被方向盘压成两段,肠子从变了型的车门缝往外流,子彤同事也当场被挤成肉饼,脑浆和血喷出三米远,车子已经看不出轮廓,听说当时子彤也已经没有了呼吸,被一起送进了太平间,可奇怪的是,等我回来,子彤除了额头上撞出一个血胞之外,其他地方竟然毫发无伤!最终判定对方负全责,这里面段斌起了很大作用。第五章 [本章字数: 最新更新时间:-12-:17:00.0]----------------------------------------------------我坐进朱宜的车子,上了中环。曾经有很多人问我过我一个老套的问题:分手的恋人能不能成为朋友,我笑而不答,因为我跟朱宜分手两年之后仍然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原因只能有两点,一、我们之前其实就没有真正爱过,二、我们现在根本不是真正的朋友。至于到底是哪个原因,我不愿意多想,所以对此我不做评论。
车子在中环高架上疾驰,此时华灯初上,夜上海的妩媚初露端倪,不知道华丽的霓虹下有多少男人边骑在情人的屁股上进进出出边接听老婆叫他回家吃饭的电话,而又有多少女人边打电话叫老公回家吃饭边坐在男邻居勃起的生殖器上起起落落。两年半前,也是这样的一个夜晚,在人去楼空的办公楼里,在三十楼往下走的全透明景观电梯上,段斌第一次喘着粗气把我挤在电梯角落,把他的手伸进我的超短裙中拨开我的丁字裤,然后急不可耐地挺进我的身体,我们随着电梯的起伏高速运动,我心里想着此时的子彤可能正在给我煮玉米,眼睛看着夜上海浩若烟海的霓虹,那种感觉,就像是在跟整个城市**,不觉高潮迭起。
“朱总,你有没有认识懂邪术的人?”我忽然想起来要问一下朱宜。
“童童,说了多少次了,在非正式场合,好朋友叫我朱总是我最大的悲哀,这样我老是感觉被你们高高的吊在空中当猴耍。你找懂邪术的人干嘛?”
“我怀疑我撞鬼了,并且我拿它一点办法都没有。”
“别瞎说,你一定是工作压力太大,心理有点问题,找个心理医生诊断一下吧。”
“我一个最好的朋友就是心理医生,但是她到我家没几分钟也被吓跑了。”
正好遇到红灯,朱宜盯着我看了半天,然后说这样吧,懂邪术的人我不认识,倒是认识一个懂周易的,能不能搞得定我不敢保证,但是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不过我有个条件。我说宜子你行啊,长本事了,学会跟我这讲条件了,说吧,要我的精神还是肉体?他说别贫了,这样,你把你的心理医生介绍给我。我惊讶地问,你有心理问题?他沉思了一下说,是啊,我整天就想着把老张捅死,把前台小姑娘**了,我怕我再不治疗一下,哪天真的会发生悲剧。我张大了嘴巴看着他,我说你怎么跟我一样?只不过我是想把前台小姑娘捅死,把老张奸掉。两个人说完开怀地哈哈大笑,我想我们手下的员工一定不会想像得到他们的副总和企划部经理会在一起开这样的玩笑。忽然朱宜沉下脸来说,成成的妈妈最近精神很不好,有天我半夜觉得喘不上气来,挣扎着醒来才发现,陈鸾竟然在我睡熟的时候把我的睡衣领口给紧紧地缝了起来了,嘴里说着这样你就跑不了了。我顾不得撕开领子就先跑到成成房间,生怕她对成成做些什么,还好,成成没事,我却因为窒息晕倒了。
听到这里,我心里非常难受,陈鸾是朱宜的老婆,两年前她坚持顺产,给朱宜生下了8.5斤重的巨大儿,但是她却因此而大出血,**马上就被切除了,我怀疑她的性功能多少受到了一些影响,我们只见过一次,感觉她整个人都非常憔悴,那样子,不象单单切除了**,就像连肠胃也一起被切掉了一样。
我说行,我这就把她电话给你,回头我给她打个电话说一声。另外,关于镇江电视台的那事怎么办?他说这个事情我认真想了一下,估计也不会闹得太大,只要吴晓东打死不承认,谁也拿我们没办法。我说那吴晓东可靠吗?他笑笑说,他可靠不可靠没关系,只要钞票可靠就行,除非他以后不做我们生意。我松了口气沉到座位里。朱宜又说你的那个新助理叫郑孟逸。我一下喷出来,什么?正梦遗?他说你个家伙净想歪的,你打算怎么处理跟他的关系?我想都没想地说,先摸脾性,找准软肋,再根据脾性摸准帮派,抓住软肋,将其驱逐出境,让他回老家梦遗去吧。朱宜笑笑说,你还真有两把刷子,不过驱逐出境是下策。为我所用,上一出无间道才是上策。我嘴上不出声,心想这家伙玩阴的本事了得,老张真是当初亲手捡了一块难啃的硬骨头,早晚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此时车子已经开出外环很远,最后缓缓停在一个类似于乡间别墅的建筑门前,然后有保安上来,朱宜把钥匙丢给保安,挽着我的胳膊就朝别墅大门走进去,然后走进电梯,电梯的楼层数码盘上只有1、-1和-2。我知道,这又是一个隐藏在地下的夜总会,吃喝嫖赌一条龙服务的。
服务生带着我们七拐八拐进了一个包房,一路上穿着暴露的女招待让我的眼珠子过足了瘾。其实男人并不知道,女人对一切美的东西都感兴趣,包括女人,有的时候这跟性有关,但大部分时候,只当它是一件艺术品。
包房里阿诺坐在对门处,身边坐着一个漂亮的男生。阿诺见我们进来,赶忙起身招呼我们,并给我们介绍说,这是他发掘的新星,叫尚郁,忧郁的郁,在他的下一部电影里演男一号。我在心里说,什么忧郁的郁,不就郁闷的郁吗?今天晚上你可省了叫小姐的钱了。旁边还有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阿诺给我们介绍说这是四姐,是这一带印刷界的老大,我知道,这家伙是拉了一个埋单的过来,我们公司每年光宣传物料的印刷费用就要几百万,有多少印刷厂在虎视眈眈。
这顿饭吃的那叫恶心。鱼翅我吃了一口就放下了,不知道那厨师为了突出鱼翅的鲜味放了多少味精,阿诺还专门为我和四姐叫了两份燕窝,我用勺子舀了一下,感觉勺子象被胶水粘住了,那一股鸟臭味扑鼻而来,我装腔作势憋着口气舔了一下,还是没忍住转向身后干呕几下。朱宜帮我拍了两下背,阿诺起哄说童姐怀的是不是宜哥的种,什么时候轮到我啊?我一急,随口就说你有了新欢了哪还记得我啊。说完才知道这话说的有点过了,虽然桌子上谁都知道阿诺跟这个尚郁是什么关系,但是说出来未免有点尴尬。不知道是为了缓解尴尬气氛还是什么原因,四姐把鱼翅就着燕窝,吃的得稀里哗啦。朱宜看出我的不爽,凑在我耳边说,这不是吃饭的地方,装装样子坚持一下就好。
看得出大家都没有心思吃饭,朱宜就喝了点红酒,菜基本没动。阿诺倒是把一瓶国窖给灌了进去,半个小时不到,阿诺就站起来,说接下来我们是唱歌还是玩牌。我知道玩牌是阿诺在给四姐创造机会,但是想想这钱拿的有点早了,为一两万块钱授人以柄有点不值得,我看看朱宜,朱宜看看我,然后他说这样吧,天也晚了,玩牌没有个七八个小时哪能过瘾?要不今天就先这样,改天吧,我们就先回去了。这下四姐急了,拉着朱宜就说不玩牌我们唱歌吧,唱歌多唱少唱都没关系,大家难得出来一趟……
朱宜没再说什么,我们就跟着进了一个包房。不一会,老鸨就带着十几个公主和五六个少爷进来,我笑笑说,原来我也有份?四姐老练地笑笑说,就许他们玩公主,就不许我们玩少爷了?看来她能做这一片的老大是有原因的。
歌唱了没几嗓子,我心里老惦记着子彤的事,于是我让朱宜帮我拨了懂周易那个人的电话,我拿着电话出了房间去接。对方说我们周易是科学,而鬼神是迷信,我不相信世界上有鬼,不过我倒是能帮你做些事情,你把他的生日时辰报给我,至于他到底是不是鬼,既然你相信有鬼,那我可以把先前听来的一些鉴别方法告诉你:一、他有没有父母亲戚,他跟他们的关系怎么样?是不是经常见面欢聚一堂;二、他喜不喜欢照镜子或者拍照;三、他过去有没有发生过重大健康事故,比如得了绝症或者出过车祸;四、你们的性生活是否和谐,因为阴阳不能交泰……他后面再说什么我就没听到了,我靠着墙站了很长时间,只觉头皮一阵阵发麻。
等我再进来的时候,朱宜和两个公主已经不见了。我正纳闷呢,忽然阿诺起身搂着尚郁,然后让四姐好好招呼我,就转身推开一面墙,我这才知道了其中的名堂,他们身后还跟了个公主,让人不解的是一个少爷也跟了进去,我正在发挥我最大想像力,想像着他们四个人在里面是怎么个关系的时候,四姐大方地冲我笑笑说剩下五个你要几个?我随你挑。我看了看四姐的腰身,心想得给她留几个精壮的,于是挑了两个相对瘦弱一点的,没想到四姐倒是真大方,又送我一个,嘴里说着你一定要尽兴,别管我,我两个就差不多够了。我心里骂,**,两个再不够你还是人吗?
我跟在三个少爷身后进了一扇门,门里又是长长的过道,然后是一个套间。我坐在沙发上,让三个少爷并排坐在床上。我点上一只万宝路,笑眯眯地看着三个人,我试图从三个人脸上看出点规律来,将来再看见别的男人好一眼识破他是不是鸭子。被看了足有一枝烟的功夫,三个人有点坐不住了,但我还是没看出什么名堂来。此时隔壁已经隐约传来了**的声音,我摸了一下墙壁,原来是木板的,不知道是老板为了节省成本还是故意给大家互通信息营造气氛的。
我起身脱掉外套,三个人立刻站起来向我走来,这种架势勾起了我多年之前的痛苦回忆,但我还是笑笑说我们四个人有什么玩法?三个人显然愣了一下,然后他们简单商量了一会儿,其中一个成熟一点的说三龙一凤,我们一定保您满意。我笑笑说我今天不要你们干什么,陪我聊聊天吧,三个人又悻悻地坐下,我让其中一个人去把窗户的百叶窗好好整理一下。几分钟的尴尬之后,其中一个少爷说,小姐,你花这么多钱也不能叫你白来,这样吧,只要你愿意,你让我们做什么都可以。我心想几个人还挺有职业道德,我说行啊,这样吧,你们三个人玩鸡奸给我看吧,你在中间,我指着其中一个有点文弱的男孩子说,你们两个一前一后。他们犹豫了一下,开始脱衣服。几秒钟之后三个人就浑身精光的站在我面前,我看到他们每个人膝盖上都贴着创可贴,心里不觉一颤,这年头做哪个行当都不容易,别说腿了,光说那么细一根管子,每天要喷几十毫升蛋白质出来,谁能受得了,毕竟不是奶牛。
我想了想说算了,你们走吧。此话一出,三个人立刻紧张起来,说小姐你行行好,我们这样出去,会被老板罚的,您就让我们为您服务吧。我心想还真是个烫手的山芋,我说好吧,你们三个人站一排打飞机给我看吧,谁最后射我给谁五百,谁射的最远我再给谁五百。他们立刻来精神了,说最后射容易作弊,因为手上力度可以自己控制。我说行行行,你们三个站成一圈,交换着来好了吧?
整个过程他们的敬业精神都叫我钦佩,一来他们没有动我一下,二来他们在我提出要求之后,开始互相卖力的握住**,扭曲着表情发出极具震撼力的吼声。最后我并没有看到谁射得最晚,谁射得最远,丢下一千块钱穿起衣服就走了,因为这个节目并不好看,而且要命的是我又感觉到房间的窗户上有人在偷窥我,而且,甚至还在**我!我出门向窗户的方向悄悄找过去,想要抓个现形,看看这个我生活中无处不在的幽灵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我刚出门,忽然朱宜的手机响了,我看到一个熟悉的号码,竟然是张总女儿的。张总女儿大学临近毕业,在我们公司实习,平时她跟朱宜很少来往,可是现在是午夜十二点,她竟然打朱宜的电话。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听了,但是我没出声,里面响起了张小妍的声音:宜子,你老婆该睡了吧?嗯?怎么不出声?是不是不方便?见我一直不出声,那边匆匆挂了。我赶紧把电话放进包里,想着怎么跟朱宜撒个谎,绝对不能让他知道我接了他的电话。
第六章 [本章字数: 最新更新时间:-12-:18:35.0]----------------------------------------------------放好电话不到十秒钟,朱宜就从外面神情恍惚地走进来。我说你怎么没在里面消受?跑外边看脱衣舞去了?他摇摇头说你还不了解我,对这玩意向来没有什么兴趣的,要不在大学的时候还不早把你办了?我想他可能真喝多了,总之这句话说得让我有些尴尬。那时候我们是大学里多么恩爱的一对,郎才女貌。男多情女怀春的季节里,他也曾经试图夺走我的处女之身,但都被我拒绝了,有一次在学校小树林的长椅上,他连哄带骗都强行把那玩意伸进去半个头,被我一脚踢开,然后又补了一脚踢在了他裆部。我想他该不会是当时被我给踢废了吧,但转念一想,这儿子都生了,那玩意还能不好使?不过这年头,只有娘是真的,连在一起睡了三年的男人都有假的,其他还有什么不能是假的?德国不是有一项调查吗,说去做过亲子鉴定的男人,有30%是在给别人养孩子。我估计在中国远远不止这个数,中国这几年人们对性的开放速度已经走在世界前列了,并且成加速度发展。
他说我手机呢?我这才想起来,赶忙掏手机说,刚刚我出来坐了好长时间,才想起来手机落在里面了,想想几个鸭还在里面,我赶紧进去找,结果手机正在一个鸭手里攥着呢。我顺手递给他,他接过来按了几下,就把手机放起来。我知道他肯定是在看短信和打进来的电话,但他并没有问我。忽然他象想起什么似的说,你都出来了,鸭还在里面干嘛?我说我让他们互相打飞机玩呢,他摇摇头说你这家伙变态变的够可以了。
回来的路上是我在开车,他在副驾驶上处于半昏迷状态,忽然他的电话响起,我还在心里想着这小骚货还没完了,却见朱宜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然后挂断,说什么破号深更半夜的。忽然他象想起什么一样,掏出一张储蓄卡,说这是阿诺给你的,里面有一万块钱,密码还是你生日。我说他还挺仗义,这事跟我都没多大关系。他说这个行当里混的他难道连这点规矩都不懂,这次跟你没关系,难道他就永远不跟你有关系了?我说算了,你拿着吧。他没说话,放在我包里。又自顾自的睡觉去了。中途电话又响了几次,都被他掐断了,最后他干脆把手机关掉了。
我不知不觉就把车子开回我家,借着路灯看见我家下面门口停着一辆警车,心想不知道谁家出事了,但也没太在乎就直接把车子开到了地下车库。车子停好我才发现我这事似乎办得不太地道,朱宜现在根本开不了车子,我应该把他送回家去。我于是重新把车子发动起来,结果朱宜却醒过来问我,几点了,这哪啊?我说3点了,离天亮还有一回儿,这我家地下车库,我这就送你回家。他叹了口气说别折腾了,送到家天也要亮了,你嫂子还不要把暖瓶砸我头上?我就在这对付一下就行,你上去吧。
这种情况我哪还能上去啊,一来撇下他一个人我也于心不忍,二来那个房子我又实在不想上去。我重新把车熄了,坐在驾驶座上,想睡又觉得有点冷。我就这么看着他,他睡得很甜,长长的睫毛略向上翘,想起了在大学的时候,我曾经趁他熟睡的时候用胶水把他的睫毛粘在一起,害的他忍痛把睫毛都拔光了。那时候我多么依赖他,跟他在一起我什么事情都不用操心,如今十年过去了,他还是那么照顾我,公司的事情,能照顾我的他都照顾了。他还是那么英俊,我想我们如果能一起生个孩子,那一定非常漂亮。想着想着我就笑了,笑得泪流满面。
我想一定要睡会了,否则明天眼袋都要出来了,还要留点精力来对付梦遗呢,于是就从车子后排座底下翻出两瓶三两装的老酒来,这是我们公司生产的。当时公司要拉这条产品线的时候,朱宜坚决反对,说生产健脑产品的公司再去生产酒,这样无异于玩火自焚,原来的销售渠道根本派不上用场,重新建立通路一来需要时间,二来需要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可是老张坚决主张要上,他说中国酒的市场太大了,一年全国人民喝的白酒就能装满三个西湖,从商朝就开始做大的蛋糕,我们为什么不直接上去割一块。当时我也投了反对票,因为这两者的品牌形象很难统一起来,放弃原有的品牌积累重新做一个完全陌生的产品,这不是一个好主意。况且一家公司原来是生产学生健脑产品的,现在又生产让人脑子不清醒的酒,这不是自己抽自己耳光吗?但最终胳膊扭不过大腿,还是上了,很久以后我才忽然明白了,这其实是朱宜给老张上的一个套。
我把一瓶酒灌了进去,三两差不多,刚好热乎热乎,迷迷糊糊睡一觉。果然很快就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自己做了个春梦,又好象真的有人压在我身上,但就是睁不开眼,我半推半就就跟他发生了关系,之后又沉沉睡去。天亮的时候,朱宜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在一旁打着呼噜,我下意识地摸摸屁股底下,竟然湿了一片。我拍拍自己的脑门,心想这大概就是鬼交吧,操,被鬼上了两年多了,竟然刚知道,但是又觉得下身有点隐隐约约的痛,大脑一团糟。
我还是犹豫着上了楼,时间还早,清洁工没有打扫楼梯,我发现我家门口有很多脚印。心想昨天晚上警察可能是到我家来,但是我不在家能出什么事呢?难道是我家里养的鬼跑出去害人了?我自嘲地想。最终我还是硬着头皮开门进去了,因为就算我能不洗脸敢不化妆,但我不能不换衣服。
可能是由于心里想着马上要离开这个生活了三年的地方了,心里竟然有些不是滋味,也有些坦然了,你们要吃我就吃吧,连我最爱的男人也变成了鬼,老娘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再说活这么久,听说过谁被鬼吓过,但是还没听说过谁被鬼吃了。
等我再回到车库的时候,朱宜已经离开了,我开着凌志象逛街一样缓缓地开到金沙江路上。忽然才发现,四月的上海已经到处是一派春暖花开的景象了,想像着自己刚刚好象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冬天??北方的冬天,天气阴沉,田野灰蒙蒙一片,了无生气,树枝干枯,把过往的风撕成碎片,风因此而发出哀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