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迪拉克荣耀呈献史诗级舞台巨制《战马》中文版
用我的王国换一匹马
文/周黎明
在英美,《战马》的舞台剧版(年首演)先于斯皮尔伯格的电影版(年公映),而多数国人首先接触的是电影版。如果你是爱读书的人,原著是出版于年的经典畅销小说,因此有广泛的群众基础。
同一个故事,哪种媒介先入为主往往会影响甚至主宰受众的判断及欣赏程度。好在《战马》无论小说还是舞台剧或电影,均被视为优秀之作,各花入各眼,每人会选择自己最心爱的呈现手法。论艺术创新及突破,舞台剧《战马》有着它独特的闪光点。(论赚钱能力,舞台剧版也超过了电影版。)
▲资料图:《战马》电影海报与舞台剧剧照
一言以蔽之,就是马的呈现。在舞台上呈现动物并非易事,也没有一定之规,从百分之百的虚到百分之百的实,各种可能性均可尝试,但哪种方式最佳则无法纸上谈兵,必须看最终效果。中国传统戏曲通常忌讳写实,比如杨子荣打虎上山,台上既没出现他所打的虎也没出现他所骑的马,但杨子荣类似反应镜头的一招一式,让观众真切感受到虎和马的存在。这最初可能是出于无奈,但发展成为一种高级的美学。
《武松打虎》里有老虎,是人扮演的,这是否属于进步则见仁见智了。写实的极端便是把真虎真马搬到舞台上,在西洋歌剧《阿依达》等曲目中并不罕见。有些受过训练的动物确有表演能力,但即便是极资深的驯兽师也无法保证不出事故,比如年拉斯维加斯演了22年“SiegfriedRoy”秀,其主人演出中被他的白虎严重咬伤。此外,话剧舞台上出现真动物,或许会给人马戏的感觉。
诚然,马没有虎那么危险,但《战马》中的战马乔伊是绝对男一号,不像被武松打死的那只老虎,更远远超出《阿依达》凯旋场景里的龙套动物。这是一匹通人性、有人情味的马,没有台词但极具表现力。说到台词,必须提一提年搬上舞台的《狮子王》,这部全部由非洲动物组成的超级音乐剧(目前以60亿美元的票房收入,雄踞有史以来舞台剧的票房冠军位置),在舞台动物的呈现上跨出了革命性的一步。该剧导演曾在亚洲学习木偶、面具等民间艺术,她把这些手段用到西方舞台上,让演员戴上狮子面具,但并不遮住演员的人脸,而采用“脸上脸”的手法,即人脸上方戴一顶狮子的帽子。其他飞鸟等动物用类似鱼竿来操纵。这听起来无比幼稚,但居然创造出一种耳目一新的风格。
《战马》可视为《狮子王》基础上的又一次飞跃,它的呈现灵感也非源自欧美,而是借用非洲木偶。一匹马由三人操控,一人在外控制马头,两人躲在马的体内,类似中国民间狮子舞,却并不介意观众看到演员。高超的是,最终让你忽视演员,或者把演员和马视为一体(马的各种声响由这些演员制造)。在虚和实的天平上,窃以为这种手法是偏向实的,但又不是极端的实,比如马的形象与其说像古典油画般逼真,不如说像素描,重神似,跟故事开头的素描情节是完全吻合的。这可能也是它商业成功的因素之一,毕竟真马大家都见过,明知是假、但却神似的,才有韵味。
对于国人来说,接受该剧的马(及其他动物)需要一定的适应,因为我们传统的木偶或皮影等民间表演,牵线的演员是躲在幕后不许出现的,如同普通故事片不会把导演摄影师等也放置到画面中(那是纪录片的范畴)。好在中国传统戏曲有大量假定性,因此,用同样逻辑但方向略微转移,程度略微调整,便完全能接受《战马》的虚实相间,并充分欣赏其奥妙。
《战马》有大量场景是不适宜舞台写实呈现的,那些坦克、轰炸、战壕、冲锋等内容通常更适合影视。因此,《战马》不可能也不必要完全写实,它用音效和投影,来辅助舞台上画龙点睛的细节:一只鹅带出了浓浓的乡趣,五匹马给人壮观的驰骋,一架坦克制造出战争的恐怖,如此等等。《战马》的舞台设计无疑是该剧的一大亮点,它以写实为主,但又不拘泥于写实,融合了古朴和现代各种手段,却取得了强烈的整体性,毫无牵强或违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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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我想,马的呈现是否可做其他探索,比如用两名演员身穿马的躯壳,像舞狮一样完全躲在里面,前面那位来操控马头,那样技术上是否可行?演员更隐身是否会导致观众无法容忍“不像”的瑕疵?如果马用投影呢,即舞台演员跟马的影片互动,是否过于实验?当然,完全没有马或者用真马,对于这个戏似乎太极端,但也不是绝对不能设想。困难往往是出彩的前提,它逼着你放弃陈规,去想前人不敢想或没想到的解决方案。
《战马》的主题比较浅显,可大致总结为胆识和友谊。马是一种高贵的动物,这是戏中多次重复的台词,英国舞台上《战马》不是首次出现马的意象,年的《恋马狂》(Equus)也是一部经典话剧,而且主题思想更为深邃。(“哈利波特”演员DanielRadcliffe主演的舞台版,同时出现了十分写实和仅有骨架的马,但那出戏惹人北京白癜风主治医院哪里好北京那里看白癜风好